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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美传媒(ID:Yee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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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甘孜,海拔3700多米的塔公草原,95后藏族僧人久美,没有收入来源,却凭借自己的双手,建起这片草原上第一座图书馆。
也是这里的真实写照。村落延续了700多年,世代以游牧为主。久美希望,书籍能成为孩子们“望向更广阔未来的一个窗口”,而不是困在“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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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久美出生在甘孜州一个普通的牧民家庭,是地道的康巴汉子。七岁时,他离开父母,到寺庙学习佛法。
18岁那年,他走出了草原,前往苏州寒山寺佛学院,学习汉传佛法,是当时佛学院唯一的藏人。8个月过后,2014年冬天,久美的家乡塔公镇爆发大地震。久美结束修行,返乡加入救援行动。意料之外,这次救援活动,会彻底改变久美原有的生活轨迹。一个月的时间,久美走访了一千多户牧民,为他们发放物资,并更深入地了解了当地的贫困。草原之外的世界,久美看到了许多人上进的人生态度,他们对自己有清晰的未来规划,和这里完全不一样。“一个地区,一个地带需要发展的话,最重要的是,用教育的方式,去改变他们生活和未来的一些道路。”他不再乘坐客船去听寺内夜半的钟声,而是选择留在塔公,留在这片生他养他的草原上。2015年,他支起帐篷,在草原上搭起了一个“帐篷学校”,邀请朋友们来讲课。为了给孩子们提供一个更舒适的学习环境,久美决定建一座真正的图书馆。没有家底,没有积蓄,几乎没人相信,一个没有收入的喇嘛可以做成这件事情。
为了修建图书馆,久美自学建筑设计,自画图纸,自己搬运三四百斤的石头盖房子……
19个月后,2018年8月,这片草原上出现了第一个图书馆——纳朗姆社区图书馆。
一个图书馆的存在,对于教育资源并不丰富的草原来说,是一种“奢侈”。初建成,这间高海拔的图书馆,典型的藏式结构,没有水泥钢筋,只有粗糙的瓦墙,简单的桌椅。还有8000多本书,有的是久美自己买的,有的是朋友捐赠。
这座草原上“最孤独的图书馆”,以最质朴的方式,慰藉着这片草原上热爱阅读的孩子。
孩子们早上6:00就会到图书馆,看书、写作、唱歌,结识新朋友。
拉姆,这个一出生就守着草原的女孩,喜欢看书和写作,是图书馆的忠实粉丝。她最爱看《巴黎圣母院》,从书中的主人公卡西莫多身上,拉姆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我觉得内心美才是真的美,所以我对自己也有了一些信心。我外表不美,我觉得卡西莫多就像是在说我自己。”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放牦牛、打零工、挖虫草……养活一家人,坚强又伟大。在拉姆的印象中,妈妈永远在劳作。她常常产生想要辍学去挣钱打工的想法:拉姆的困惑在久美听来并不陌生,已经有很多孩子,跟久美说过这样的话了。塔公草原上的藏族区,贫困家庭居多,很多孩子选择早早帮助家里分担。为了开阔孩子们的视野,让他们未来有更多选择的可能性,久美通过朋友寻找各行各业的人来做分享,画家、作家、音乐人……“世代生活在草原的孩子,有权看到外面的世界,然后找到自我人生。”久美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他被不少学生视为他们村里“思想最先进的人”。“他是一个眼界特别宽广的人,他经常告诉我们要好好读书。”在这里,拉姆通过阅读喜欢上写作。她把母亲的故事写成小说。她找到了生活新的出口。有孩子说,久美在他不想读书的时候,鼓励他坚持下去。久美希望,草原里的孩子,可以通过教育、通过知识和阅读改变命运。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观点:“(如果)我们的心态开阔于世界,哪怕我坐在草原上,我的心(也)可以连接到整个世界,这样才是真正的走出大山。”
图书馆被更多人所知道,是因为胡歌配音的纪录片《但是还有书籍2》。久美和纳朗玛社区图书馆的故事,被记录在其中,搬到荧幕前,让草原以外的我们看见。
正如久美在图书馆里写道:我有一个梦想,在草原上铺满文字,把天空当作黑板,用智慧改变生活,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的文化。于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他们,关注在偏远地区的儿童教育情况。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地方和不为人知的角落,有无数愿意选择举起“火把”的人,为孩子们点亮更多的希望。河南信阳高家寨村,乡村老师高宏远用了近3年时间,将废弃土房改造成24小时公益书屋,取名为“山味书屋”,3000多本书籍供村里的孩子们免费借阅。为了营造更好的阅读环境,高宏远将书屋外70平方米的小院加以修缮,把荒坡改造成花园。他说:“想给孩子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让他们从书籍中看到更远的地方。”2020年,在湖南平江县梅仙镇钟家村,乡村教师钟二喜自筹资金设立了公益书屋,采购各类图书1300余册。“在农村,留守儿童占比很大,公益书屋也希望能成为孩子们的‘家’,我愿意做孩子们的‘妈妈’,帮助他们在学习路上更好成长。”2014年,在福建安溪金谷镇洋内村,乡村教师叶步云发起创建公益书屋“新楼阅读中心”,和妻子林艳清等义务为村里的孩子辅导作业。“利用祖厝建乡村书屋,免费向学生开放,并提供作业辅导”得到了村民们的积极响应。村民们发起募捐,无偿提供场地,清理杂物,出钱出力。书屋建立初期,叶步云将家中上千册图书如数捐出,并从亲戚朋友搜集、从学校和县市图书馆暂借和从市场新购,共有3000多本书供孩子们阅读。如今,有越来越多的返乡大学生和老师加入“新楼阅读中心”,辅导孩子们做作业和开展讲座,丰富孩子们的暑假生活。通过学校、公益机构和一些像久美、高宏远、叶步云夫妇等先行者的努力,一批乡村图书馆正在渐渐出现在乡间,为偏远地区和教育资源相对落后的地区提供了更多有价值的书籍。久美将纳朗玛社区图书馆定义为公共服务点,“最有希望的天堂一样的角落。”回顾这四年,最让久美欣慰的是,图书馆可以“自循环”。那些曾经在图书馆的学生再次回到这里,帮助图书馆更好的发展。拉姆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她说,“所有读过书的人都是被知识改变命运的人。”
“或许这所图书馆不是那么完美,但对于我们来说是雪中送炭。”
尽自己的力量,去唤醒下一代人的思想,再由下一代人去改变他们的孩子。一代又一代,总有人能改变贫瘠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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