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猪小浅(ID:zhuxiaoqian0214)我妈厉声质问,你和我说实话!你爸是不是在外面还有一个家!要不晚上打电话怎么不接。我妈对我大喊,你和你弟都是白眼狼!我白对你们好了!你爸偷人,你还帮他瞒着我。你们都不是人!我外公以前是税务局领导,我妈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我大姨说,我和你舅都吃过苦的。只有你妈,赶上家里好时候,看把她养得多漂亮。我妈出生在1965年,从小皮肤就白,眼睛大大的,惹人喜爱。1985年,我妈考到南京读大学,毕业回来在我们这边的电力局上班。我大伯生下来腿就有残疾,小叔不务正业,看守所常客。他凭着自己的努力,考进了电力中专,后来进昆山这边的电力局做了电工。我大姑很早就嫁人了。大伯小叔,都不顶事儿。我爸挣的那点儿工资,大部分都要贴补家里。而是我们当地一个领导的儿子,人很帅气。据说追我妈追得人尽皆知。但一些人居然觉得男人场面上的事,不算什么。连我外公都是这么劝我妈的。他说,这不算出轨。社会上哪有干干净净的男人。再说了,你孩子都有了,离了怎么办啊?可我妈从小受宠,哪忍得下这口气。而她老公直接甩过来一巴掌,她跌倒在地,流产了。我外公嫌弃我妈丢人,不许我妈回门,一度要断绝关系。那时候,房子也便宜。我妈自己买了个小房子,独自生活,和谁也不来往。我妈就更生气了,明明自己受了委屈,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反倒都说她任性,冷血。我妈把我大姨也赶走了。我奶奶身体出了毛病,我爸接她来市里看病。在医院排队候诊的时候,遇到了我妈。我爸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走过去叫她,没反应,轻轻推了她一下,我妈就瘫倒了。那时候她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不去食堂吃饭,自己又不会做。天天在家里吃饼干,啃面包,长时间下来,身体吃不消了。他知道我妈不会做饭,就给我妈煲鸡汤,炖排骨,养身体。那时我妈几乎被所有人孤立了,忽然有人对她这么好,内心又感激又感动。有一次,他们刚好在单位大门口遇见。我爸的同事起哄,说都在一起了还装什么陌生人。而我妈走过来,挽住我爸的胳膊说,怕什么,谈恋爱又不是做亏心事,以后大大方方地当我男朋友。娘家人只有我大姨去了。外公外婆都嫌我妈丢人,嫁个农村人。可我妈觉得,自己在最难的时候,我爸给了她温暖与支持,是靠得住的人。但我大姨私下和我说,我妈嫁给我爸,不只是爱,也有现实的考虑。一个离了婚的单身女人,有太多的麻烦。除了嚼舌根子的,还有想占她便宜的男人。可生了我之后,又有人说我妈打掉了儿子,生不了儿子。从小我妈就告诉我,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我妈工作能力强,一心都放在工作上。我爸生活能力强,洗衣做饭,算是“贤内助”。毕竟我外公外婆最疼她,看我妈生活稳定下来,也就接受了我爸。2007年,我上高中的时候,我那个不务正业的叔叔,做防盗门生意,混起来了。我爸干了半辈子合同工,基本没机会入编了,就从电力局出来,自己干,挣得能多一点儿。本来是挺好的事,可我叔过来看店的时候,总喜欢带不三不四的女人来。我爸的性格,肯定不会立即翻脸。推推搡搡之间,刚好我妈撞了个正着。那时候,家里几乎每天都要吵架,我妈一想起来,就会追着我爸骂。每周都要开家庭会议,其实就是当着我们姐弟的面,让我爸反省哪里做错了。当初为什么没立即反抗,为什么还要笑,是不是心里就是有意思。有一次,我爸急了,问我妈,你到底想怎样啊?是想和我过日子还是想离,一句话给个痛快!我妈暴跳如雷,指着我爸骂,说,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你就是想离对不对!不用再装了!可这更加重了我妈的怀疑。两天两夜不见人,那肯定是去找野女人了。我真的让他们吵麻了。如果分开能让我的世界安静,我宁可他们永远不要在一起。我去找我爸,他一定给我做好吃的,西湖醋鱼,红烧肉……有时候,他会让我给我妈带回去一点儿。因为我妈一旦知道我找过我爸,那必然是一顿好骂。白眼狼都是最轻的。我不愿回家。我不是不爱我妈,而是她那种逼人的气势,给了我太大压力。刚加上的时候,我妈特别爱给发我信息,可慢慢地,不怎么发了,说自己头疼,怀疑自己脑袋里长了肿瘤。我说,你能不能别胡说,真要是疼得频繁,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别自己吓自己。隔了几天,再问她,她很生气地说,医生糊弄她,明明拍片看着有肿瘤,医生却说不是。我话还没说话,一个花瓶直接从卧室里飞出来,砸在地上。我爸耐心地说,我就陪你去看看,肯定不会把你留在那儿。我大姨说她是想儿子了,还打电话,让我弟放假回去看看她。他见过我妈之后,觉得不太对劲。总是自说自话的,好像有幻觉。我妈怎么可能同意呢,尤其看到我爸,更是情绪失控了。那一年,我外公已经80岁了,拄着拐杖对我妈吼,你这辈子没让我省心过,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话。医生说要留院治疗,但我爸有过承诺,还是把我妈带回了家。我爸说,我就是想看看,当初她那么能折腾,是真的不信我,还是精神上有问题。她要是病了,我为啥怪她!妈妈那么过分地对他,他依然在心里想给我妈找一个为什么对他不好的理由。那天我特别自责,感觉是自己的冷漠,诱发了妈妈的精神问题。我爸却安慰我说,不关你的事。我知道那个小孩是谁,那是你妈的心病。其实当初我妈和她前夫离婚,她看起来很潇洒,其实心里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我爸说,我真心不怪你妈,当个大美女其实不容易的。别看平时大家都捧着她,一旦有点儿毛病,所有人都恨不得全来吐口吐沫,踩一脚。这就是人性。你妈嫁给我,多少人笑话她呀。可她从没嫌弃过我,她只要我对她专一。现在的人,常说爱情要公平。我付出多少,你要还我多少。两个人,总会有一个要抬头仰望,总会有一个要付出更多。爱情也好,婚姻也罢,所谓完美,不是两边百分百的公平,而是平衡。但我爸在我妈身上找到了梦,我妈在我爸身上找到了爱。因为我妈时常有幻觉,她心里是害怕的。想有人陪着她,不敢撵走我爸。而治疗慢慢有了效果,2014年,我大学毕业,我妈基本不会乱猜忌,乱发脾气了。2016年,我弟在南京找到了工作。而我交了男朋友,是我们同系统的员工。有一次,家里的电梯坏了,我妈爬了一层楼就不走了,坐在楼梯上不肯动。我爸就背着我妈,爬到了5层。到4楼的时候,我爸腿都有点儿抖了。我说,妈,你下来走一层吧。那时候,我妈是全家的大熊猫,大家时刻关注着她的情绪。2017年,我外公外婆相继谢世,我爸很担心我妈的情绪,没让她参加葬礼。我和老公去普吉岛拍的婚纱照。给家里送娘家册的时候,我爸问我,他要是拍一套有人笑话不?我爸搂过我妈说,咱俩复婚吧,我想和你去登记了。不摆酒,就拍个照。咱们当年还没拍过。我妈点了头。她说,我当年答应嫁你,是没办法。但我现在答应你,是因为我爱你。后来他和我说,你妈这辈子第一次说爱我,知道吗?第一次啊。我爸以前胃不好,当电工的时候吃饭不规律,留下的毛病。7月的一天,突然就痛得厉害,直不起腰。他不敢和我妈说,怕她担心,自己强忍着去了医院。我爸打电话把我叫来了,说不能告诉我妈,怕她害怕,引起精神不稳定。他吃了药,忍着疼,回家和我妈演了圈戏,拿着行李去了医院。我爸住院至少要10天,第5天,我妈就开始扔东西了,指着鼻子骂我,是不是和我爸串通起来骗她。她说,你爸是不是在外面还有个家?要不然怎么不回来!晚上打电话不接,肯定有毛病。我明天就去南京,看他在不在!我说,妈,你俩一辈子都快过完了,你真觉得我爸是那样的人吗?我妈盯着我,浑身一抖,说,你别告诉我,我不听,你爸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她只是宁愿相信我爸出轨,也不愿听到他身体出了状况。但我还是带她去了医院。因为我怕她再见不到我爸,真的要出问题。我爸安慰她,说,没事,小手术,就是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你还专门找来。她的手,一直抖,一直抖,悄悄泄露着内心的担忧与害怕。那天晚上,我陪着我妈回了家。她失眠了,半夜2点,上厨房去翻腾。我本来想说,外卖就很好。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一辈子没下过厨房的女人要做饭,我马上打起精神教她。其实,看我和我弟的反应,就知道我爸捧着粥碗什么样了。其实疫情这两年,我妈对我爸越来越关心。以前都是我爸不让她这,不让她那。后来,我爸和我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等着看他的努力能不能换来妈妈的真爱。直到他捧起那碗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爱是一物降一物,爱是甘拜下风,爱是无可代替,爱是双向奔赴。好高兴啊,最后的最后,我爸和我妈有了双向奔赴的爱情。作者:猪小浅,一个只写真实故事的公众号。在这里,你将看到百态人生。读猪小浅,相信爱。后台回复目录,可阅读所有故事。公众号:猪小浅 ( ID:zhuxiaoqian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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