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太复杂，我只想对你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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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林宛央

来源 / 宛央女子 （Apple1990-kun ）

安顿好自己。‍

这几天，进入连绵不断的雨天。心境也跟着变得有些缠绵，于是总忍不住想起一些爱情，也总是会在第一时间选择看一些爱情综艺，就像最近一直在追的《再见爱人2》。

只是，近来追这部综艺，难免不由自主想起大S和汪小菲。

因为他们离了婚，更因为他们从过去到现在，都有点符合这一季《再见爱人》带给我的感觉——爱，到底是如何消失的。婚姻是如何成为废墟的？

这是我从第一集开始，当苏诗丁和卢歌用那样无限唏嘘的神态讲述她们曾经拥有过的诗歌一样的爱情时，我就一直想要探究的问题。

如今，当他们的旅行进行了半程，我似乎有点懂了。

苏诗丁和卢歌爱情的消失是——原来我的爱人已不知不觉变了模样，又或者更准确点说，是我们都未曾真正看清过彼此的样子。

他们爱着的是想象中的对方，直到岁月重刷掉了想象力，附着在那上面的爱，就一并消失了。

苏诗丁和卢歌的爱，很像化妆，他们画皮但从未画骨。

艾威歌和Lisa姐爱情的消失是——我曾经以为我一定爱你、忠诚于你，无论你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但是终于，我明白，我做不到，原来爱，承载不了生死之重，不，甚至，它连衰老、疾病也承担不了。

其实，艾威哥已经彻底放弃Lisa姐了。他已经失去爱人的能量，所想所求不过是安顿自我。

张婉婷和宋宁峰，则还未走到【爱情已经消失】的地步，所以他们的故事最挣扎。很正常，从来都是挽留的姿态最挣扎。

那么，不自觉让我把他们想象成第四组节目嘉宾的汪小菲和大S，他们之间的爱，又是怎么消失的？

哪怕他们如今闹到如此不堪，一地鸡毛无处拾掇，但我怎样也不能否认他们之间曾经真的有爱情。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读过汪小菲那本《生于1981》，那本书写于汪小菲和大S爱意正笃之时，汪小菲用极其细腻的笔触铺陈了他和大S从认识到婚后的很多细节，我以为那比他们后来在节目里过度用力展现出来的爱更真实。

汪小菲写的全是一些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瞬间，但他记了那么多年。或许是因为，他比谁都知道，这些瞬间，才是他生命里的细碎光芒。

随便挑选几处给大家看吧：

他写初识大S时第一次开车送她，如此落笔：“渐入深秋，叶子开始泛黄飘落了，道路两旁铺了薄薄一层，她说，台北的夜景也好看，但是没有这样的秋天。”

他写两人第一次约会：“那是个大晴天，前一夜的阴霾都被台北的艳阳蒸发掉了，我们在台北街头逛了一天，当时我们谁也没说，但是彼此心照不宣，我们都意识到，我们已经开始恋爱了。”

他写两个人决定结婚的瞬间：“北京的秋更深了，大片大片的黄叶、红叶纷纷飘落，那真是一个煽动思念的季节……‘要不，我们结婚吧？’，在北京一个特别平常的街头，我忽然对她说。

两秒钟后。她说：‘好啊！’”。

这样的细节和瞬间，汪小菲在书里记录了很多。包括他们结婚前三年的旅行，包括大S在街头用围巾抱起流浪狗等等。

我以前写过一篇文章，说人是活在种种瞬间里的。婚姻也好，亲情也好，任何关系也好，一定是那些快乐美好的瞬间足够多、足够深，是这种瞬间，是它们在支撑着你。

而离开往往是因为这些瞬间散了，所以，人要用心对待瞬间。人是在无数个瞬间里决定一件事的。

明白了这一点，就会知道，为什么有些看似千疮百孔的婚姻仍然可以继续，而有些看起来平静无波澜的婚姻，却忽然像风吹散落叶一样。

是有些瞬间，留下了她，是有些瞬间赶走了对方。

汪小菲现在看起来那么疯，大S现在被说得那么不堪，但他们的婚姻还是持续了十一年，这十一年的存在一定是有道理的，就是因为他们之间这些让汪小菲记录在书里的美好瞬间足够多。

后来呢？后来让汪小菲记住的瞬间，是来来往往无休无止的700多次飞行记录，这是他每次发疯都要那出来说的事情。

后来让大S记住的瞬间呢，也全都在写在她脸上的疲惫里了。

总之这段婚姻到后来，是他觉得舟车劳顿，是她觉得倦怠难支。那些快乐的瞬间越来越少，哪怕算上曾经积累起来的快乐，也终究抵不过汹涌而来的让他们觉得难过的瞬间了。

所以这段婚姻，如今摊平在大众面前，尽管各说各有理，各自有各自的委屈，但两人都公认：他们都处于载浮载沉的状态里。

我只是在疑惑，到底为什么，曾经都甘愿的两个人，后来都觉得自己最委屈。

直到昨天雨夜，我和我老公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吃火锅。很偶然地说起大S和汪小菲，我老公忽然来了一句，为什么汪小菲总强调自己花了多少钱啊，可是，我总觉得大S有点可惜。

我说你具体说说哪里可惜，他说，就和张柏芝一样啊，非要在事业巅峰期遇到一点下滑的时候，就跑去结婚生孩子，然后就跟退了圈差不多，那时大S多红啊，演电影都是跟天王级别的人搭档，现在呢，当年远不如她红的张雨绮，事业都比她强多了。

就，这场婚，她结的有点亏。这种亏，爱又补偿不了，爱情是用来享受的，又不能创造事业上的奇迹，所以我不信她现在不后悔。

就在那一刻，我豁然开朗，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都太喜欢给爱情加戏了。

明明应该先面对的是事业，但我们偏要寻求爱情的助推，也好比艾威和Lisa，明明艾威应该先克服的是自己对疾病以及死亡的恐惧，但非要把爱情和婚姻先拎出来背锅。

我们总觉得我们遇到的困境，绕个弯，把爱情搅合进来，那些困境就不存在了。

我以前很喜欢社会学家沈奕斐老师的一句话，不要高估你对没有爱情的婚姻的容忍度，但现在我更想说，同时，也请不要过分高估爱情的作用。

爱情就是一种美好的情绪感受，它真没那么神奇。

不要一遇到问题，就说谈个恋爱就好了、结个婚就好了，生个孩子就好了这种话，如果绕开了那些你没能力面对的核心问题，把一切都转嫁到爱情身上，那么从前的困境只会越累积越沉重，直到最后连爱情也被压得坍塌。

爱情、生死、事业、健康、金钱，他们都是彼此独立的东西，不应该有什么谁来承载谁的问题。

我现在不觉得爱情是可以承载生死的，其实一切的本质，是那两个决定共同走进婚姻的人，他们各自拥有承担事业、疾病、金钱以及生死的能力，只是他们恰好有爱情，于是我们就误以为爱情的力量足够大。

能量大的，是人本身罢了。

我最近总在汪小菲和大S的这段故事里，想到李碧华那本《胭脂扣》。

如花和十二少那轰天裂地的爱情，后来是如何消失的呢，是他们越过越糟糕，终于都后悔：我为什么为你放弃锦衣玉食娇妻爱子？我又为什么为你而虚耗芳华谢绝一切恩客。

其实到最后，如花和十二少都已不再愿意相见。那时他们终于都明白，他们自诩深爱，但其实从未珍惜过爱情，他们只是借爱情来逃避人生很多难题，到最后避无可避，又怨怼爱情不够坚固。

爱情何其无辜？

爱情和婚姻得以真正牢靠的秘密是：安顿好自己。

注意，是每个人，这里面但凡有一个不成熟的，都会先倾斜，继而坍塌。

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面对困境的勇气，经历岁月无常时的调整能力，才是经济基础，它决定了亲情、友情、事业等等一切上层建筑，包括爱情。

所以，永远记得安顿好自己，爱情不是绕道而行的偶然，它是我们淋雨也一直走的必然。

- END -

作者：林宛央。公众号：宛央女子。潇洒派生活者，畅销书作者，未来知名编剧。一个不走千篇一律的人生，却过得比谁都潇洒的姑娘。忌矫情，治拎不清，喜欢你的不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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