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小时候,长大的我更怕去医院。成年人去医院,医生会默认你坚强。于是简单点,说话、问诊甚至写病例的方式都简单点。至今没懂,医生在病例上的“狂草”写的到底是什么?大多数医生戴着口罩,露出一双眼睛。看不出喜怒,只觉得他冷冷的,手脚麻利。有时想跟他说句话都要犹豫再三:会不会耽误他工作?纪录片《中国医生》里,有一个身体烧伤面积为95%,但治愈希望很大的病人,最后被家属放弃了治疗,强行出院了。
望着空荡荡的病房,医生徐晔看着病床,若有所思。一个月前,另一个烧伤病人也是同样的情况,不久后就离世了。“你的极限每一次被抬高了一点、每一次被抬高了一点。为什么有人说医生看起来很冷酷,不是冷酷,他是冷静。因为这样的情况,他早就见过无数个了。”去年有段时间我常跑医院的精神科,精神科旁边是肿瘤科。在等待复诊的间隙,总能看到肿瘤科的一位医生被病人和病人家属团团围住。他们在沟通病情。有一个病人让我印象很深,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虽然头发花白,但看上去干净整洁。据说腹部长了个肿瘤,晚期。刚开始那几个月,每次来找医生沟通的都有三四个家属,应该是大爷的妻子、儿子和儿媳。医生在中间讲,家属在旁边听。再后来,这个大爷和家属,都从医院消失了。听人说,他们放弃了治疗。
不久后,那位肿瘤科医生身边,换了一批新的病人家属。医生还是在中间讲,家属依旧在旁边听。
不知道这批家属,还会坚持多久。
“流水的病人,铁打的医生;流水的病人痛苦一时,铁打的医生痛苦一世。”一个从医的朋友这样跟我说。
肿瘤科医生内心是否有波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用良好的状态来迎接下一位病人是他的本职工作。
所有痛苦、着急、惊慌的情绪,和解决问题没有直接关系,甚至有时会带来麻烦。《中国医生》说出了很多医生的心声:病人治不好,医生和家属同样不好受。河南省人民医院的医生朱良付,曾经听过一位老太太对他说:“我想把你撕成碎片。”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位老太太一边骂朱良付,一边说“我近来血压高了,你再给我看看”。
医生学的是生物疾病的原理,干的是治病救人的工作,承受的却有可能是无法预测的攻击。
我现在还记得,手术后他醒来口述了一首小诗:我把光明捧在手中,照亮每一个人的脸庞。我爸在我小时候曾劝过我学医。他说医生救死扶伤,是最不愧对生命的人。正式“出道”后去了医院,一边治病救人,一边搞科研。写论文,参加座谈会,和全世界的医务工作者直播高难度手术,交流心得。
对我来说,现在的时间利用率远远比不上医生。他们的认真严谨,也是我望尘莫及的。外人看来,似乎当医生没有多大好处,反而有不少风险。他们不敢哭,怕弄花了护目镜;有时会饿肚子,忙起来饭也顾不上吃。他们也会找快乐,在方舱医院领着病人跳舞;把抗疫编成小品,和病人一起“苦中作乐”。只是,最柔软的东西,多数时候要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起来罢了。
至少,我们在以后就医的过程中,多几分信任和配合,少一些怀疑和抱怨,就是有效的经验教训。
别忘了,脱下白大褂、摘下口罩的他们,也和你我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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