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婚姻殿堂前,每个人对自己的家或许都有美好的想象,哞哞酱的妻子亦涵,亦是如此。53岁的她,一直都有一个出国梦,只是从小到大苦于忙生存,至今未能成行。为此,她会带着两个孩子跑到家附近的旅馆住一晚,假装出国过过干瘾。伪出国不仅是亦涵想要满足出国旅游的梦想,其实也是她心中另一个渴望的代偿,“那个旅馆,就是我想要的家庭的样貌。”开门即是温馨的玄关,往里深入,会看到一个窗明几净的客厅。卧室里有张大床,无论是孩子还是她,都可以尽情躺在上面打滚,非常柔软舒适。此外,旁边还有一个很舒适的读书或办公环境,身在其中,可以尽情独处,获得一丝喘息之机。更何况这里还有很多娱乐设备,可以让孩子短暂摆脱对数码的沉迷;早晚还有免费餐食供应,尽管限量,但精打细算下也能获得丰富舒适的体验,简直是性价比之光。旅馆难道能比自己的家还舒服?看到这里,许多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疑问。的确,在视旅馆为“天堂”的亦涵眼中,他们的家简直是“地狱”般的存在。
台北市寸土寸金,亦涵一家在西门町租房子住,家里可使用面积只有46㎡左右。步入其中满目逼仄,夸张点儿说,整间屋子几乎没有立足之地。虽说整间屋功能区域齐全,客厅、厨房、卧室、储藏室应有尽有,可几乎都成了堆杂物的区域。通往二楼卧室,只见过道靠墙楼梯也都堆满杂物,原本能两人共行的楼梯,如今只能容下一人。衣服在二楼睡床的旁边区域,虽说亦涵表示会定期整理一次,但依然无从下脚。用她的话说,每次勉强整理完一波,孩子都会乱放,所以再次乱掉。鉴于整间屋没有落脚的地方,两个孩子的书包跟物品,也只能强塞进卧室。楼上塞得满满当当,楼下的客厅跟储藏室也是堆积如山,大部分是亦涵工作所需的教具,小部分是丈夫哞哞酱的东西,其他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杂物。给孩子去厨房煮面,都要斜着身子踮着脚尖,所以一般亦涵很少做饭,都是点外卖。
吃饭时更是夸张,尽管客厅有个小小的餐桌,但由于旁边被杂物堆满,哞哞酱一家人绝对不可能一起吃饭,每次都是轮流吃,或是有人坐到楼梯去吃。一家四口无法同时坐在一起吃饭也就罢了,就连楼中楼的二楼,也只能勉强挤出可以睡觉的地方。
这种对话,尽管是第一次出现在镜头,或许也是哞哞酱一家的日常。日子怎么会过成这样?想必许多人会感到好奇,孩子尚且可以理解,大人难道不会收拾整理吗?
说起来,一般人随手就可以整理好的东西,其实对哞哞酱来说是有些困难的。
尽管他在家中会负责倒垃圾、洗碗等家务,也很享受其中,可对于有着整理障碍症的他而言,整理收纳却难如登天。每次下定决心整理时,他根本无法想象整理箱里要放哪些东西,放个一两样又觉得不对,来来回回折腾许多次,最后只能摆烂。听起来是有些无法理解,但哞哞酱表示,自己确实从小就有整理东西的障碍,每次整理东西时,都会感到非常惶恐。她也曾想找时间整理房间,不过就是不见成效。或许是方法不对,亦或是经济压力让夫妻俩精疲力尽,回到家已经没有多余的心理空间。
其实当初结婚,他们也没想过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当婚姻遇到生活这门课题,终究关关难解。哞哞酱和亦涵是在大学认识的。亦涵很早就出社会工作,2006年她决定回到大学念儿童发展学,认识了同班同学哞哞酱。
亦涵比哞哞酱大17岁,不过那时哞哞酱并不知道她年纪,认识一年后才知道这件事,不过在爱情面前,一切都不成问题。哞哞酱坦言追她是因为觉得她个性很好,亦师亦友,能够开导自己,而亦涵则认为他很宠自己,“好像如果我要星星,他会摘给我这样子。”尽管当时父母极力反对,哞哞酱还是毅然决定和亦涵步入婚姻的殿堂。两人结婚时,哞哞酱还没退伍,亦涵原本有稳定的收入,但怀孕后,她的经济状况却越来越差。当时怀孕孩子压到神经,导致她走路很痛,身体素质变得很差,加上一夕之间失去工作,存款很快花光。好不容易熬到生完孩子,原以为会摆脱这种拮据生活,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两个孩子都在一两岁时被诊断出患上亚斯伯格症。亚斯伯格症的症状之一,便是兴趣狭隘,对某些事物的执着异于常人。比如老大张恩佐平常爱玩数码,每次都是从起床玩到熄灯睡觉。小女儿张恩雅则喜欢收集娃娃,数量多到把蚊帐都压坏了。生活的难关如浪涌般出现在眼前,身为父母,他们也只能身穿坚强的铠甲,如斗士一般拿起武器,站在孩子面前为之战斗。
为了照顾两个孩子,亦涵无法做一般正职工作,于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开了一间作文教室。这里容易招生,但一个月三万块(约合人民币6681元)的房租却负担很大。她收入很不稳定,上半年也只赚了不到一万块,疫情期间更是零收入,只是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里呢?亦涵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身在台北,无论是特教还是医疗资源都非常丰富,可以随时帮助分析或调整孩子的异常行为。两人收入虽说经常在月光族边缘,他们还是会把剩下的支出都花在孩子身上。初期的早疗一堂课就要1000多块,尽管吃力,夫妻俩还是会想办法硬撑。也许是亦涵的陪伴奏效,原本只是当作治疗的街舞课,没想到兄妹俩竟如此争气,获得了心智障碍者才艺大赛北区跟全省的总冠军。除了钢琴跟街舞,亦涵也会带着兄妹俩参加剧团,看到舞台上的两人自信满满,台下观看的亦涵也十分欣慰。妹妹情绪不稳定,开心生气等情绪转换非常快,常常令人摸不着头脑。考虑到未来女儿如果就业无法处理好人际关系,从事技术方面的教学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哥哥则是有点儿读写障碍,读书或许比平常孩子困难,所以亦涵希望他能多一些展演的舞台,帮他建立所谓的成就感。“让他知道说,也许我的成绩没有很好,可是我不是没有用的人。”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用在亦涵身上丝毫不为过。不过,林林总总的才艺课加起来花费可不少,哞哞酱的爸妈至今仍不赞成两人的婚姻,但有时也会出资援助。哞哞酱平时在亲子馆当教保员,下班后也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紧接着到炸鸡店打工。为了增加收入,他还用零碎时间送外卖。每天累死累活虽说能赚三四万块钱(约合人民币6500-9000元左右),但依然不够家里开销,经济压力压得他时常喘不过气来。更令人窒息的是,由于每天早出晚归,下班回到家时孩子都已入睡,哞哞酱根本没办法跟孩子联络感情。“随遇而安吧,会有聚在一起聊的时候,总会有的……”哞哞酱疲惫的神情中,依然藏着他对未来生活的希翼。说起来,哞哞酱和孩子的关系并不如亦涵那么亲密,除了因为陪伴不足,亦有他本人的缘故。孩子年纪尚小时,偶尔打破什么东西,他总是表现得很凶,还会让他们罚站,给孩子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至今都令哞哞酱后悔不已,因为这让他联想到自己以前也被父母打的事情。哞哞酱患有严重的情绪表达障碍,便是与他父母的教育有关。每次表达内心感受,换来的都是非打即骂,导致他再也无法跟父母表达情感,和他人亦是如此。原生家庭造成的痛苦,不能再继续延续到下一代,抱着这个想法,哞哞酱一直致力于做一个开明的父亲,再也不在孩子面前展现自己“强势”的一面。为此,偶有休假,他会把握这难得的机会陪陪孩子,无论是教日常礼貌还是生活小事,他都会用朋友的方式跟他们讲。哞哞酱至少可以确认的是,父母虽说强势,但其实也很爱他,亦涵的童年却是过得非常惨淡。自小被丢在别人家长大,读小学前才被接回原生家庭,长大赴台北闯荡不愿回乡,父母一通电话竟要跟她断绝关系,此后再未打通过电话。倾尽全力去爱孩子,既是他们的使命,亦是治愈自己童年的良药。
渴望一个家,但面对堆积如山的东西,“家”很难让人放松,反而变成战场。
整理和经济压力等问题,时常压得两人喘不过气,亦涵是去旅馆开房“伪出国旅游”放松一下,哞哞酱的解压方式就是刷手机玩游戏,或是吃冰淇淋。短暂的解压,固然能让人分泌多巴胺,不过只要回到那个堆积如山的家,两人还是无法真正放松下来。好在,节目组专门请来专业的整理师上门,陪他们做环境大改造。整理师先丢掉无用的杂物后,再将剩余物品做初步分类。袋子、饰品、书……分类完,接着就是断舍离的重头戏了。恩佐小时候是铁道迷,面对曾经最爱的玩具火车,他纠结了一下,便干脆痛快将其断舍离,“淘汰吧。”不过恩雅就没有这么潇洒了,面对整理师拿出来的玩具,每个她都说要留下。
清掉一堆东西之后,赫然发现杂物里竟然有一台电子琴,同时也翻出了一些尘封的回忆。大学毕业时哞哞酱送给亦涵的生日礼物,上面是亦涵的名字,由于太花里胡哨她觉得不好意思挂,但也不舍得丢,如今恰逢断舍离,便由哞哞酱直接代劳。整理工作接近尾声时,杂物堆里也意外出现了惊喜,是亦涵曾经送给哞哞酱的生日礼物,以及他的护照。甚至当兵时因霸凌想要寻短见,亦涵寄的一张写着“加油,我爱你”的结婚照,尘封了七八年也总算得以重见天日。屋内三分之二的东西都被整理掉之后,哞哞酱一家四口也终于摆脱了在杂物堆里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原本逼仄憋闷的“家”,如今也终于有了欢声笑语。一家人围坐在沙发桌前,难得一起玩游戏、吃火锅……对未来的生活,也多了一些期待跟想象。或许,他们曾经的生活很容易受到外界审判,可黑暗中仍有亮光,虽要辛苦摸索,但相信总会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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