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杀回来了,依旧能打
长大的一个表象——可以坦然面对过去做过的傻事。我跟朋友吐槽,本人在学生时代热衷于听民谣装忧郁,每天挂个耳机,装作很惆怅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想扇醒自己……
产生如此感慨,是我在刚刚过去的周末追完了《我们民谣2022》。
这档节目我从去年12月追到现在,最爱周末一边做家务一边播着它,治愈且平静。而我也在不经意间发现,年少听民谣只知旋律,如今方才听懂民谣的意义。
关于生活
我看这节目没少掉眼泪,第一次落泪是因为时隔多年又听到了好妹妹的《一个人的北京》。
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我还不是一个北漂,过着没有烦恼的日子。而如今我已经离家在北京生活了快七年,再一次听到这首歌我愣住了,整个人浸在歌词里。
“疲惫的日子里,有太多的问题,你有多久单身一人,不再去旅行,习惯下班回到家里,冷冰冰的空气……”
年少时以为歌词只是歌词,长大后的某一个瞬间将歌词听了进去并听懂了,继而感到难过与唏嘘,我重新听这首歌的时候便是如此。
“在一个人的北京,也许我成功失意,慢慢的老去,能不能让我留下片刻回忆”,我想这些歌词很难不流进每个北漂心里。
很多人喜欢民谣,正是因为民谣有一种“记录”特质,它可以记录生活中或是酸楚或是美好的片刻,然后用旋律输送给我们。我们可以听到《一个人的北京》的孤单,也可以感受到《我说今夜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的浪漫。
《我说今夜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曾是很多人钟爱的文案,但我因为《我们民谣2022》才第一次知道这首歌背后的故事。
张小厚说他们坐卧铺去云南,火车在云南某个地方停了半小时,他们把车窗打开看到了美丽的星空和皎洁的月光,这个瞬间让他们觉得人生有很多不期而遇的萌动,惊喜又珍贵,于是有了这首歌,有了这么一个虽长却被浪漫填满的歌名。
我觉得民谣有一种很温柔的力量,在促使我们慢下来观察生活、感受生活,它不一定是被华丽辞藻堆砌出来的感受,但一定是最真诚的。
万晓利在节目中有一次采风让我印象很深,那些在我看来不足为奇的事物被他的眼睛捕捉了下来。
比如他看到的石狮子是会笑的;
再比如他会观察白鹅、会观察上午有几只下午又有几只。
然后他把这些观察写进了《南庭时光》里,抱着吉他唱着:几只灰鸭,几只白鹅,一群金鱼脚下穿梭,几片树林,几行台阶,一对小狮子就笑了……几许兴奋,几许忐忑,几个人就唱起歌……
李宇春说出了万晓利这首歌的内核意义,她说万晓利表面上写得是石狮子、是鸭、是鹅,但实际上写得是能看到这些事物的人,是活生生的人。
啊,我听到这番话有种被点醒的感觉。我们去看生活、过四季,重要的并非是看了什么,而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个体,这个状态才是最可贵的。
你看,民谣就是这样用一首歌道出了许多关于生活的智慧。
关于爱情
我们总会在年少时期第一次听起民谣,那是我们情窦初开的年纪,而民谣里又总是有委婉动人的爱情。
我在《我们民谣2022》里又一次听到了周云蓬的《不会说话的爱情》,突然想起十年前和学生时代喜欢的男孩子一起去看他的live,具体细节早已忘记,但仍然记得当时两人并肩站在台下的悸动。
时隔多年再听这首歌并非伤感,更多的是感慨。
周云蓬手中的吉他还是那一把、依旧衣着简单坐在台上弹唱,但他从长发变成了短发,而我也从学生变成了一个被加班填满的成年人。
听到他唱起那一字一句,我怀念起郁郁葱葱的学生时代爱恋,也突然理解了“从此你去你的未来,从此我去我的未来”这句歌词。
民谣就是这样,一切情感总是温温柔柔地敲着每一个听歌人的心,几行歌词就道出了中国人对于爱情最拧巴的情感。
有一个乐队叫小娟和山谷里的居民,我上学时非常喜欢他们,第一次听他们的歌是《爱的路上千万里》,这首歌尤其适合在深夜单曲循环,听到“爱的路上千万里,我们要走过去,别彷徨别犹豫,我和你在一起”……你会明白什么叫平静的爱情力量。
在《我们民谣2022》里,我再次见到了他们,很开心也很惊喜,看到他们在台上继续唱着原创歌曲,唱着和爱情有关的细小感受,我觉得有些人和事是没有改变的。
《见信·如晤》舞台↑
在这个我们不太敢谈爱的当下,民谣里的爱情有种拉我们一把的力量,告诉我们:爱情还是很值得的。
就像小娟谈及她和爱人的故事,我们还是会平静下来去感受爱情。
(当年黎强邀请小娟去北京玩,小娟问他我是以什么身份,是女朋友吗?黎强回答“是的”,于是两个人在一起,并一起建立了小娟与山谷里的居民这支乐队。)
关于人生
追了这么多期《我们民谣2022》,我最大的感受是,有了阅历才听得懂民谣。这是为什么我在文章开始说,年少时只听旋律,如今方才真正听懂什么是民谣。
我喜欢这档节目,正是因为民谣歌手借歌曲讲出了诸多人生感喟,很多时候我在听歌时会按下暂停键,再一次默念出那些歌词。
叶蓓在节目里有首歌是《年轻时以为总会有答案》,从歌名到歌词我都很喜欢。
“人生总有许多意外,来不及再见便消逝,人生总有很多遇见,人生是一次次再见。”
“年轻时以为总会有答案,长大后才明白爱情就像巧克力,说不清楚滋味,指缝溜走的答案,要一生简单。”
当时台下坐着呼兰,呼兰听完这首歌说他有一段时间总在寻求答案,尽管是错误的答案。但后来他慢慢觉得好像很多事情做不成、完成不了,也没什么。
叶蓓问他“你觉得答案重要吗”,呼兰回答“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觉得从这首歌到这番对话,都在给当代年轻人松绑。我们都一定会经历“渴望答案”的时期,但也一定会在最后发觉答案不重要,既然结果是这样,那我们如今有迷茫有纠结,也无妨。
民谣歌手就是这样,习惯用最轻柔的方式去告诉我们一些些他们自己的人生感悟。
柳爽有一首送给故人的歌,《草叶如歌》。
对方是涠洲岛上的普通渔民,两人偶然间认识,柳爽发现对方对互联网不熟悉甚至没有微博,便帮忙注册了微博并取了名字,两人因此多了几分交流。
但后来对方突然离世,柳爽在某天去翻看对方微博,发现对方除了转发社会新闻就是转发他的动态,而柳爽在那一刻发现自己并没有来得及关注对方。
“我突然间非常非常内疚,我哪怕关注他一下,哪怕把他当做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我都不会在那一刻那么遗憾。”
于是柳爽在《草叶如歌》里唱道:我将愧对你之来处,也将遗憾作披风,你知思念羞于口齿,也知后世不过如此。
这首歌我只听了一遍,准确说是只敢听一遍,它给人的后劲太大了,世界就是如此变幻无常,我们以为会有“下次”的往往停在了“这次”。听完这首歌更知道当下要珍惜什么,更能体会遗憾愧疚的苦涩。
《我们民谣2022》里有很多这样的歌。
有写给普通人的《阿妈妮馄饨店》,写到城市里的人来来往往,深夜里总有一家叫阿妈妮的馄饨店等着我们,收留我们的疲惫。
有写给所有父亲的《父亲》,马飞当了父亲之后才懂父亲,当他唱起“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我和台下听者一样鼻酸。
还有写给自己的《墓志铭》,歌词简单但铿锵有力,仿佛在说:如果我终将离去,那我一定要在此之前尽力爱过这个世界。
相信大家应该和我一样,在这三年有太多焦虑慌乱的时刻,不知不觉我们变得暴躁易怒,变得越来越多的忽略美好,但这个时候《我们民谣2022》出现了。
我真的觉得它很好。它没有很聒噪的情节,也没有很抓马的冲突,只是一个个民谣歌手去采风、去收集自己看到的,然后谱写成歌唱出来。
我觉得它的出现很像一双大手拦了我一下说:不要着急,先停下来。因此我终于抬头看了看天空、低头看了看大地、认真看了看我身边的朋友与爱人。去摸了摸我身边的一切,翻了翻其中美好。
《我们民谣2022》里面装了很多简单真挚的歌手、歌曲和道理,能真正让我、我们在一首歌的时间里被治愈。这是为什么在它收官之后,我仍然愿意向大家介绍它。
民谣的力量比我想象得更大也更温柔,《我们民谣2022》让我明白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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